猿鹤复听琴-26 下
嘿嘿~依旧是角色迫害和私设和不讲历史的AU，这章好水，真流水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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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.
“行啊，想去学就去吧。”
“啊？”
听瞻儿这么惊讶的，诸葛亮倒不明白了，看他扭捏着进来，绞着手支支吾吾绕了半天圈子才开口问，原来只想学枪法？还以为是说不想读书了要赶大车摆地摊去呢，就这样？还绕口令似的讲了一串要好好练字背书的许诺，这嘴利落的——真能去说书了。哎？是担心我不同意才想了半天托词，背了十七八遍顺嘴了才过来的？想去玩就去嘛——“那你们注意安全”，诸葛亮看他是呆站着等自己说什么，只好加这一句，可毕竟是去子龙那里学枪，不必担心的。
“走啦走啦”，阿维一进门就站在后面偷笑，这会儿兴奋地像打赌赢了，把瞻儿拉走，还不忘小声嘀咕“就说的吧。”
其实赵云要督运夏口送去江陵的粮草，最近不常回家，平日里由赵统看着练基本功，还教些擒拿手的算活动关节。阿广说有时也闹着玩地安排个对打，权当练眼力。白蜡杆头上包一袋白垩粉，点中了算赢。他只听阿维随口说想学枪就兴奋地上蹿下跳。要是诸葛先生不同意，某只皮猴子怕是要早晚上门软磨硬泡地求——原来邓艾还在练马步呢，他跟大哥对枪又总要输，可算有人一起了。
姜维也想起来了，上次跟赵广练枪……其实没交过几次手，反正比大家猜的次数少——行军在外，主将和副帅斗武？怎么说的也不合适。回成都了，又各自有一家子要操心。想想看，酒也没喝过几次——真是有好多人啊，没来得及说话没赶上见面的。
“拜师”的流程就简，本该送芹菜谐音“勤学”、红枣谐音“早成”，没买到，凑不上便作罢，改口头叮咛别偷懒。诸葛亮拎一只大雁并两包茶叶当入门礼，赵统挤眉弄眼，悄悄戳了戳二弟，阿广倒没明白，赵云摸着胡子偷笑，这规格倒成了下聘礼求亲。当然不在意这些虚的，喝了茶，这就收入门下。嘱咐几句友爱奋进的话，说着呢，赵云抬头看军师，他笑着看过来摆口型，什么“不听话就打”，后半句是“别客气”还是“别在意”的倒没看清。
赵家收拾得干净，也是因为没存多少东西，赵将军向来只要些能过冬的衣服，院子大到能练枪，这就够了。想想看，庄子说的林子里只要一根小树杈的鹪鹩——其实那种小鸟很凶的，护巢的时候打架，动辄要啄得落一地毛。
“好啦，以后都在这里练。”
黄土地是细细翻过再夯的，一块小石子儿也没，角落里，邓艾的腿架在树上，疼得他龇牙咧嘴，也没说求饶，阿广今天抻牛皮筋练射箭姿势，可他闲不住的总探头看这边笑。
“你们，先试试？”今天只备了白蜡杆，等真想学了再差人编甲，赵云觉得这个年龄的孩子先玩玩就好，当他们是读书累了。反正练枪的人多，会算账管军粮的人少，那句话是说什么的？总不能打到连管仓库数算筹的都要提枪上阵，那可绝对是大势已去。
阿维揉揉手腕，可惜关节上没捏出磕磕响，瞻儿猜他是蓄谋已久想展示，也好奇的是想看大将军要练什么。哎，真是好久没见他耍枪了。
“赵——那现在要叫师父吗？”
“就按以前来吧。”
阿维不好意思，其实是有点想喊师父玩的，“赵伯伯，我会抖枪花。”
“真的？那你试试？”
不错嘛——赵云微微笑，原以为是小孩子拿扫把甩着玩、或是偷看了大人练就想试呢，居然舞得不错，真能把枪杆抖得颤。其实吧，演武场上一百个练枪的能抖出七八十种花，仔细看就知道，那是一个精熟的也没——想要功夫纯，踏踏实实少说练三年，这还要看悟性，稍有些松懈的功力就没了。再看这个，扣膝盖和挺腰转胯的小动作、呼吸吐纳、转手翻肘……全做对了，亏他还是个小不点儿，要不我拎到校场上羞臊人去。
“阿维是练过很久的吗？”
“也没有——之前师父教的好。”
是嘛，看他脸都红了，赵云还笑呢，猛地呆住，谁啊，为什么教人枪花的？带着打雀儿粘知了的不好吗？那师父肯定是一个个动作讲得可细了，一点点慢慢改。他练得也勤，肯定比阿广勤。谁啊，为什么要教枪法，小时候不该天天跑出去玩的吗？想了想，也不是没见过这种——有人受了伤，吐血，原是温和的人，突然敲着拐杖砸、还哑着嗓子骂……这种人真是见过好几位，练武的做手艺的都有，半年后的灵堂上才知道什么是用心良苦。
“赵伯伯？”
“没啊，沙子吹进眼里了”，赵云捏捏鼻梁，“现在有好多时间了，慢慢练，我教你回马枪。”
瞻儿也拿枪要抖，奇了怪了，人家手里的白蜡杆软得像细柳条，到自己手上就是硬木头。
“慢慢来，别着急啊，你手抓得太紧了，肩膀松一松。”
其实远远看着的阿广也忍不住，想起来自己抖枪也不太熟。
后几次是赵统看着，他没什么教人的经验，时常是一眼就看出动作不对，可还要自己比划一圈才说得准是哪里有毛病。有时候细讲，说这个动作是防人偷袭、那个手势要留能发后招，也毕竟不像赵云有耐心，最后是盖棺定论了，“就这么练一百次。”
“啊——一百？”
赵统也觉得一百有点多，反正二弟是练不完的，到太阳落山，那数字才报到七十几——他知道快饭点儿了就磨。不过最近是比以前勤快了，还真是听说要当“师兄”了？果然有小朋友的一起了才好。
“要是动作不对，发力点错了，四五十下的时候就要肩膀疼背疼，把那个坎儿撑过去，慢慢地胳膊和腰自己就拧对了。”
“那要是还不对呢？”
“再加一百，两百次，明天再加一百，慢慢来肯定能练对的。”
这是最笨的方法，几个时辰站桩、上百次重复同一个动作，坚持一个月、坚持十年，其实这才是最有效的方法。
“会不会无聊啊，就这么说，也没法吹仙气啊看秘笈什么的？”赵统自嘲地笑笑，小时候嫌老爹迂，现在教人的是同一套。
“不会啊，跟读书一样的，”瞻儿呼出一团白雾，眉毛上有滴汗特别痒，又不能伸手去挠，“先生也说了，读书要下硬功夫，不能走捷径的。”
诸葛先生是讲那些千数字的“解读”，好像看了那一卷就能弄懂那些动辄十余卷的原典，“也不是说他们讲的对或错，可是不能这么学，读书要踏踏实实”，当然，诸葛亮是看不上那些夸夸其谈的腐儒，十本里九本是先编个结论再断章取义。
“先生说，险躁无以——嗯，就是走了捷径，人就不想努力了，这才是不好。”
是嘛，赵统笑了，抓抓下巴上刚冒出头的软毛，怪不得老爹和军师能说到一起去。昨天跟制甲的师傅说了身量，过几天就能让他们练对打了，果然啊，他们可不是心血来潮地要学，是认真的。
制甲的老皮匠前几年还随过军，可谁也说不准他是怎么落下的伤残。站着的时候看不出毛病，他总直着背，比那些六七十岁的农夫精神多了，其实走不了太远的路，平日大多是坐角落里修些零碎活儿。赵统知道过节时父亲总差人送去半爿排骨，也猜他不是普通人，这次登门，看老头子家里整整齐齐，熏黑的小泥炉上咕嘟嘟喷茶香，桌上还插一支腊梅——有意思，真不像手艺人的家，听大爷口音怪怪的，脸上看不出是皱纹还是旧疤，想打听又不好意思——大爷讲礼数，可他总板着脸不说话——再说，终究是这年景，不好问为什么一个人。
竹甲编绳倒比铁甲麻烦，只是给小孩子穿着轻便，反正只要挡包布头的枪杆。等过些年该长个儿了，刚好这套甲磨废了，直接换身新的。没想到大爷认真的很，大概是想做个能防真枪的，也难怪，他一看就是个认真了一辈子的人，大概真要给自己家的孩子才这么仔细——某次赵统扛两条羊腿过去，才知道那竹子是大爷亲自去山里指挥人挑个儿砍、只要中间某段，硝皮子也是他一张张慢慢挑，拉风箱的小伙计刚嘟囔一句就挨了记闷拐。又一次，赵统路过，远远看见大爷坐在勉强照见太阳的影子里，爬满蛛网纹的手叮叮当当敲着节奏，好像全荆州的声音都停了，只剩那小锤子一上一下。
赵统听别人喝醉了说的，什么不让匠人逃走，于是故意打废，还有些是扣了家人的……那故事神神叨叨，也分不清真假。再后来，他自己添油加醋讲这个吓唬人，没想到那阿维老气横秋的说什么那法子可没用，只是真心想留下来的匠人才挖空心思琢磨手艺，那时做出的东西才好看。
成品送来那天刚好赵云回家，就由师父亲自授予，赵将军想起去世多年的兄长有多爱装模做样，也清清嗓子，“岂曰无衣，以后你们就是同袍了。”
阿维低着头摸，举起来对着光看，把甲抱在怀里跳，绕圈转着蹦跶地像小猴子偷了谁家的甜瓜，“是给我的吗？给我了？真的给我了？”
赵统站在后面笑，捂着嘴，脸要扭歪了，这么小一副甲，给别人也穿不上啊，这高兴的——也对，这就正式“入门”了，是说师父也觉得这人能教的，他当然高兴。好嘛，自己当年也这么调皮。转头跟二弟给小邓艾和瞻儿讲这甲该怎么穿，这个瞻儿大概是经常看人的就会了，哪根绳子绕到哪儿，这个结不能太紧那个环不能太松的都知道，一会儿就摆弄好了。就这么一愣神儿，再回头看，父亲半蹲在地上给阿维擦脸，那孩子有点哽咽着说，“赵将军又给我一副甲。”
“没关系，等你长高了再做另一副。”
“我、我这次——”
也没听见他抹着脸抽搭搭说了什么，只听见父亲笑眯眯说什么“你还小啊，慢慢来，别急的。”
说别急，看他拿到甲就高兴的急，上了甲当然是能比试了。也不止他急，练了这么久，都想试试呢。
第一局，阿广对瞻儿，赵云微微笑，这小子是有点机灵了，以前只想着捣乱的，这几个月居然知道下功夫了，再看这个瞻儿，实在有点太听话，每次都要收成个规规矩矩的起手式再开打，可不是要露个破绽的？不过他防得不错，也叫阿广试探了一会儿才打中，其实还是阿广太毛躁，刚才腰上漏了个空隙，换别人就打过去了，果然是要经常对练的才看得出来，以后再改小动作。
“我，我也想跟广哥哥打。”
阿广本来也没玩够，当即摆好架势，两根白蜡杆头上的布包快撞上了，这是两条蛇吐着信子，只等赵云喊号子。
“开始——”
赵广的枪尖朝下，他身高手长自然快，姜维看他其实是后手“压”前手“托”，电光火石间想了十七八条——这招是虚刺，若是格挡了他便一挑，枪尖向上刺人肩膀，若是来不及挡，那虚招变实，自个儿肚皮上就要粘圈白了。他的枪还要长二寸，躲是躲不开的，于是手腕转着力，枪头绕了个花儿包住对方的枪。赵广眼前一亮，几乎要笑，也把枪头转成圈，半步上前逼人倒退。
退着走啊——最是看人功夫，尤其是不能慌神，赵统扫了眼地上是没什么杂物的，继续看，阿维连退三步，猛地把后腿打直了，借着腰上发力一转就打歪了阿广的枪。
“好”，赵云笑着鼓掌，给两个孩子擦擦汗，点评一下优缺点——心想这个阿维还是欠着点火候，终究是年纪太小，最后一招刺偏了，枪杆滑着擦在阿广腋下，只留一道白，真要是高手，那就一枪捅下去……想到这里也摇摇头，毕竟是亲儿子，想他怎么输？总觉得怪怪的。
可阿广还兴奋呢，掰着手想了想，说刚才是自个儿没看准，应该这样再那样的一招，下次一定。
“我还想跟小邓哥哥比试。”
“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我不累，我就要比。”
“行啊”，赵云笑了，真是拿到甲了兴奋的好玩啊，就让他玩吧。
等这一大一小站一起，更好笑了——小邓都到大人胸口高了，对面站个小不点儿，哎，可别把孩子打哭了说下次不练的啊，等会儿看不合适的赶紧喊停。
诸葛瞻看着也有点担心，大将军微弓着背，好像快炸毛的小猫，对了，小猫——很久以前了，有次被阿攀拖去后院，家里的三花猫正跟一条大狗绕圈子，小猫一肚子愤懑的呼噜，向后一跳，再扑向前，狠狠挠了挠大狗鼻子，大狗呜咽一声，后退半步……“这狗不是咱家的，今天偷着进的院子，小福正教训它呢”，阿攀嘴巴快，真怕他说得喘不上气，可那时候自己是爱学习的小叔父，不能看这些闲的，转身走了。没多久阿攀哭着跑过来，说小福给咬死了。
“那狗呢？”
“被马夫叔叔赶走了。”
看他哭哭啼啼地抽，只好劝着说反正小猫本来也不是咱家的，无非是有天在亭子里避雨的就住下了，你给它起名字，可毕竟……还说什么来着，反正后来就知道了，小猫动作灵活，可它怎么挠也伤不到大狗的筋骨，狗嘴巴那么大，只是咬一下……
这会儿再看，小姜维手里那根棒子短得像谁家的手戟，被长枪死死压在下面，又慢慢低了一寸——
可姜维猛地把枪一划半个圈，绕着抽出来了，邓艾正加着力呢，这下一个趔趄往右边扑，姜维不等他前脚站稳，先上前一步。
邓艾看着那一球白的慢慢移向上，想躲可腿上收不住力，倒是自己凑过去了——咔哒，脑子里一个撞击的音，然后才觉得下巴疼——哦，是我的下牙跟上牙打一起了。
邓艾被赵家大哥拉起来，低头看，胸前一个白点，肚脐一个，肩膀上还也有一个——哎，刚才晕乎乎的只看见一堆白星星，原来才三个啊，不对啊那就一个枪头怎么还变多了？赵统笑，“人家维维看你往前摔，手还扣了一下，要不那枪花一抖的能砸下几颗牙。”邓艾脑袋里嗡嗡叫，不过也听出来了，眨眨眼，点点头。
“换个人你就破相啦。”
邓艾指指身上，“换个人我就死了”，说完了也笑。
“还好还好”，赵统又看了看他那口牙，“以前啊，我知道有个笨蛋的，每次打架前要喊招式名，什么剑二十三啊归元气啊，结果话还没喊完下巴上中了一招，嘿，满嘴血。”
阿维早听过一遍这个故事，还是故意问，“是运功失败了？”
“什么啊——咬着舌头了。”
赵云听得笑，假装不知道那是儿子跟人打架的事儿，继续点评招式，“其实刚才要换个人，阿维的枪已经被压在地上了。”赵统一听便知道，抽了根白蜡杆负责演示。
“你看，刚才他是这样，这是全身的力气，你啊，手是向着这边，腰上的力气往这边，腿还偏到那边了，整个人扭了个麻花，这一身的力气自个儿先内讧了。”
“那、那、那——”
“慢慢来，给顺过来，抖大枪嘛，一百次，每天练一百次，没关系的，慢慢练”，赵云心里当然明白，年纪越大的柔韧越差，虽说多长了蛮力，小邓之前压腿压腰地折腾了好久，还是等到跟瞻儿同时学枪，年纪越小的越灵活，关节软的自己就转过来了。
后来才知道，邓艾是真信了那句“一百次”的，早晨起很早，拿竹竿舞着，都忘了数数，等别人醒的时候他早累出一身汗，冬天还冷着呢，他为了活动方便只穿两层，还能练出汗。
55.
诸葛亮算完帐了，提前回家，之前“骗”了几家大户把早年攒的蜀锦卖去江东——现在与东边是很亲切的，总之是笑眯眯地往袖子里放刀子，同舟共济，这说的是两家敌人一起遇险，可没说上岸后也要讲和。黄祖那事情没过去多久，无非是曹操的事情也没过去多久，可终于是通了航路商船的罢了。
“这么多宝贝，为什么只卖蜀锦？”那天主公这么问，当然不是想留着做衣服。
“周郎想控制长江，走水路入川，他要是知道我们同陆路有联系，至少——”
可人家再忌惮，也要自己有实力。现在还是巧妇无米，于是说着说着又回到取襄阳的笑话了。
现在主公去江陵了，果然我们觉得江东是“可以为援”，人家是觉得我们“可图”，说是联军，其实——
在门口，刚好撞见三个鬼鬼祟祟的。
其实是看见有人从墙后缩头，快步走过去，邓艾背着阿维，瞻儿在旁边站着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也是疏忽了——大家都忙起来了，以为他们自己玩儿呢，赵将军运粮去了，他家小统巡营，就是没人看着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是我不小心，扭到脚了。”
嘿——诸葛亮暗笑，下午那会儿远远看见的，再说你们仨这表情，我猜猜，打赌从高的地方跳，谁敢跳的当大王？还是大将军的——反正那个游戏。你们先挑的破墙，就是我看见的那会儿，然后不知又去哪儿玩了。
怎么说呢，想想大姐要怎么说——对了，先随口挑个人教训，看他们招是不招。
“瞻儿，你年纪大，阿维他胡闹的你怎么没劝住的？”
瞻儿刚才眼角就向一侧瞥，这下瞪着眼说不出话——嘿，猜对了。又一个着急的说都怪他自个儿不小心，还有个磕磕巴巴的说不清楚。
“哦——的确是不小心啊。”
他们仨是都挺心虚的不说话，啊哈，全猜出来了，大概小邓是被拖着去玩的，一开始想劝人？反正说不过，于是自己挑了个高的地方往下跳，以为这下子阿维就认输不玩了，没想到啊——摔一下的就给他长记性吧。
本来想打一顿，看他脚肿了，又下不去手，剩下那两位一个捣药一个打水也挺上心的，更不好责怪，要怪也是怪自己忙得忘了管。轻轻一捏，骨头是没伤着，不过还是剪旧垫子绑竹板包了严严实实一团。“可不能急的，养不好伤，以后不长个儿的。”
这招可真好用，小崽子打了个冷战，之后几天该喝药就喝，一点也不闹腾。
的确是不闹，可是不开心——那天晚饭时别人眼前都放腌菜扣肉，就他是一碟豆腐一碗汤。
萝卜炖猪骨——汤煨成奶白色，顶头撒一把绿葱花儿，真好看，可阿维觉得要是那根大骨头上有肉末就更好看了。
“嗯，嗯？”
瞻儿嘴角还一团红酱汁，“伤了腿啊，要吃得清淡点。”
第二天是猪腿骨炖冬笋，第三天是拿藕片炖的，第四天，阿维终于忍不住了，“一定要喝骨头汤吗？”
“以形补形啊。”
“这是猪的腿，还是补我的腿啊。”
月英先笑出声，才故作一副恍然大悟，“是啊，还要买挂脑花的炖了。”
阿维打了个冷战，只好乖乖喝汤。
诸葛亮担心他俩闷得烦，索性带去军营看书，反正这么抱着也不算沉。这几天真是消停了，写字、诵记，怎么看都听话，想想也怪，本来以为——诸葛亮撇撇嘴，这么想不太好，不过以为他跟阿广或者阿苞这种爱跳腾的孩子一起玩才要扭到脚，小邓看着还挺沉稳的啊？
啊，不对，他本来也挺皮的。
瞻儿走在一旁，抱着一沓书，看大将军从人肩膀上探着头做鬼脸，真好玩，很早以前啊，就忘了他也是年轻才长大的，其实没听过多少冀县的事，反正肯定没有发生过的那么细，就忘了他也是早年丧父的……也亏父亲说什么长不高的吓他，他肯定还是想长得比邓艾高的，以后大概连树也不爬了。
也有几次是邓艾帮忙背，阿维看这人脖子上一道道筋绷得直，想他背东西的动作也真熟练——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背小堂弟，扯得人叽哇乱叫喊手疼，一边的伯父快笑死啦，那时候才知道该托着腿、不该扯胳膊。可他就会背人呢，看他后脊上星星点点的湿，也怪不好意思的。
后来，诸葛亮是偶然听说练枪的事儿。其实没听明白，还以为是小崽子打输了赌气，于是给阿维讲了好几个故事，说要胜在大事情上，小事情输了也不算失败，慢慢来别急……阿维也明白了，抹抹脸问是不是该写检讨书。
“不用的”，诸葛先生装糊涂，“以后慢慢来，别着急。”
几天后才遇到赵云，听他夸了半天倒奇怪，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，不过啊，反正最近都听话，就看他慢慢长吧。
下一章：猿鹤复听琴-27
后记？
文中部分内容源自真实经历，曾经能抖枪花👌
其实~同一个动作练习几百次慢慢纠正~是真的，而且很普适🙄至少我练过的传武和剑道都有这个说法🌚真暴露身份~
至于“上甲”这段，全是按现代规矩编的~古代对私人甲胄管控超高(哦当然这群人不算数了)差不多这算买了儿童款四缸摩托车or波波沙🐶
规格~从《中国古代军戎服饰》上扒个图
(一般是等脑洞来找我，所以老匠人那段是后来插进去的，写完了才觉得，也许是手一抖写成了某条if线上的老年姜维，
大概，姜维永远不会知道沓中的赵广是什么结局，胡思乱想的噩梦像冬天渗进门板的冷风——这就是我觉得史向姜伯约不会有什么搞CP的心情🐶不管对方是娇俏可人的钟士季还是孔武有力的邓士载，按某俗语，难道是“三伏天死汉子的(寡妇)想过六月六”🙃所以差点给阿广穿个窟窿的时候又闹脾气就要打邓艾
附注~打戏分析~
嘿嘿~其实觉得还可以说说的~
emmm~就是比较好的武打戏是可以看出角色性格的那种，不是“啊那大帅哥在天上飞还biubiu闪”那么简单的🙃
首先实战就是一寸长一寸强~这个在篮球/排球等同理，身高加10厘米胜率翻倍，在别人的攻击范围内摸不到对方要害，简直大忌
所以正规比赛才有重量级这一说🙃技巧在力量面前真是很没胜算
本章里赵云也觉得就是玩玩，可别出事儿~要是小朋友输了可dei好好安慰(这还是在见过维维抖枪、知道他基础很好的情况下，依然觉得可能要输
当然，上一次的姜维北伐也是面对绝对实力差距
打赵广的时候~阿广以为维维会一路撤退，结果这崽子突然停了而且扭着力打歪别人的枪~嗯，其实这个动作需要点巧劲儿，有点四两拨千斤那种感觉
(这个佯装溃败再反杀~张郃：喵喵喵~跟谁学的？
然后打艾艾，艾艾以为能把他的枪压下去，结果，又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，突然撤力，再近身打~而且是先打下巴把人点懵了再三连击，当然直接打肚子也可以
(这个其实可以联动武松醉打蒋门神，先用“喝醉”的假象让人放松警惕，然后第一招狠击小腹瞬间解除战力，趁着人疼的时候开打
两场胜利的关键都是~对方虽然有实力优势，但缺乏战斗意识，临变不足，尤其艾艾，协调性也差，基本算王八拳那一档了🐶
艾艾这种柔韧性差又强出力，比较容易练出伤，除非好好教
还有一句正文里已经说了~他自个儿的力气扭了(他魏有强大国力但发生内讧)，这才没压住维维的枪
